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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承爵位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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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宣鹤, 曾祖母不是再跟你开玩笑, 此事关乎安国公府的将来, 你要仔细琢磨。”

宋天明垂下头,小声道:“曾祖母,您知晓孙儿志不在此,又何必逼迫孙儿。”

老太君怒声道:“事关家族兴衰, 你怎还儿女情长,不明事理,须知大夏将倾,独木难支,若是安国公府倒了, 你又能焉幸否?”

宋天明身子一震,垂下头的脸色惨白无比。

“家族培养你读书识字, 明事理辩是非,不是为了让你在它即将倒塌之时, 置之不理,而是希翼你在它根基不稳之时扶一扶, 让它不至于崩塌,四分五散。”

“曾祖母,孙儿从未这般想过, 孙儿身为安国公府的子孙,明白肩上的担当与重责。”宋天明猛地抬头,神色郑重,眼神凌厉。

老太君慢慢抚摸他的脑袋, 轻声道:“你二哥是庶子,被你娘早早打发到书院读书,娶得媳妇也不过是官吏小史家的女儿,你三哥的脾性还不如你大哥,被你娘纵的惹是生非,肆无忌惮,唯有你……唯有你从小被我抱到身边,亲自教养,虽平日看着不务正业,无所事事,可曾祖母心里知晓,那不过是你藏巧于拙,避其锋芒的手段。”

“曾祖母,您既已知晓孙儿的苦衷又何必苦苦相逼,孙儿对安国公府的爵位一点也不在意,若您担忧安国公府日后的兴衰,孙儿保证,日后定竭尽全力辅佐大哥重塑安国公府昔日的荣耀。”

愚不可及!

老太君气的狠狠打了他一巴掌,怒声道:“你要愚不可及到什么时候,难道眼睁睁看着安国公府在你面前一日一日的衰败下去,凭你现在这般身份出去,打着名号也不过是安国公府国公爷的嫡幼子,可若你继承了爵位,你便是安国公,借着安国公的名声,自会有人与你攀关系,那时便是你慢慢重塑安国公府昔日荣耀的时刻。”

“曾祖母……孙儿……”

“你不想继承爵位,不想入朝为官,不想受约束,可这世上不想受束缚之人数之不尽,又有哪些能真正做到心中所想,上至帝王将相,下至黎民百姓,谁能活的恣意妄为。”

“曾祖母……”

“既你身为安国公府的子孙,从你出生那一刻起,便不能只为你自己而活,你是为振兴家族荣耀,照拂子孙后代而活,若你心有余而力不足,曾祖母也不怪也,只能怪我不会教养孩子,养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孩子。”

这时,一身着绿衣的婢女进来,福了福身轻声道:“回老太君,江妈妈回来了。”

老太君垂下眼,拭了拭眼角的泪水,在抬头时,敛了敛脸上的神色,淡淡道:“让她进来吧!”

绿衣女婢福了福身,脚步轻移的退出去。

不一会儿,江妈妈脸色凝重的走进来,福了福身:“老太君?”

“事情处理完了吗?”

江妈妈看了眼立在老太君身旁的四少爷,神□□言又止,老太君心中一凛,淡淡道:“无妨,说吧!”

只见江妈妈噗通跪在地上,额头碰地,颤声道:“老奴该死,没能完成老太君的嘱托。”

果然事情有了变故!

老太君身子一顿,厉声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江妈妈抬起头,低声道:“老奴去了大少爷位于东街的那处外院,里面住的那位主子已经身怀六甲,瞧着肚子比大少奶奶还大上几分,不日便要临盆,”声音顿了顿,微微抬头窥觑老太君的脸色,方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若胎儿刚上身,老奴定狠心喂了她红花,将胎儿打掉,可如今腹中胎儿已成型,便是生生打下来说不得也是活蹦乱跳的小儿,且那位主子腹中怀的毕竟是宋家的子孙,老奴不敢随意做决断,遂这般神色匆忙的回来禀告。”

闻言,老太君脸上怒气难消,气的身子不住地哆嗦,猛地站起来,指着宋天明,声色厉苒道:“看到没,这就是你大哥做的肮脏事,”忍无可忍后,又咬牙切齿道:“身为儿郎,敢做不敢为,在他岳家面前只敢弱弱的承认那人身怀身孕,却不敢说胎已成型,若打了不仅一尸两命,说不得将活生生的孩子打死了,他……他作孽啊……这个孽障,早知他这般没担当,当年生下来时我就该直接溺死他,也好过如今祸害他人及玷污我安国公府的门楣。”

宋天明神色一变,上前轻抚曾祖母的身子,轻声道:“您别生气,别生气,当心气坏了身子。”

此言一出,老太君更是气恨难消,大骂道:“那个孽子……孽子……他不将我活活气死,是不满意啊,”锤了锤拐杖,恨声道:“也好,真将我气死,也省得看见你们这般忤逆不孝的东西。”说完狠狠呼了两口气,喘气不止。

宋天明吓得脸色一白,大喊道:“快唤大夫过府。”

谁料老太君挥了挥手,对他摇摇头:“刘家人刚走,咱们便唤大夫过府,这不是授人以柄吗?”

“可是曾祖母,孙儿担忧您的身子。”

老太君不置可否,淡淡道:“老身活了这么多年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这件事吓不死我。”转头看向江妈妈,低声道:“此事还有谁知道?”

江妈妈轻声道:“此番跟随老奴同去的女婢与小厮都是咱们院子的人,口风在严谨不过,老奴回府前,叮嘱他们将外院之人看好,定不会让其逃出一人。”

老太君慢慢点头,嘴角微微含笑:“此事你做的很是周全。”

江妈妈小声道:“那位肚子里的小主子,您打算如何处置?”

“唉!容我想想,”老太君满面愁容,低叹一声:“你先下去歇会儿,过会儿我在传你进来。”

王妈妈压下心里的忐忑,磕了个头,轻手轻脚的退出去。

“曾祖母,此事……”

老太君揉了揉太阳穴,轻叹道:“你想问我,是去还是留?”

唉!大哥行事怎这般顾头不顾尾,不仅让人抓住噱头,如今更是坐实罪名!

宋天明心头一乱,轻声道:“孙儿想不如先将孩子生下来,待时机成熟,届时找个名目将其抱养回来。”

老太君摇了摇头:“不可,今日黎山他岳家刚逼着他写下和离书,而我确实应下会将其腹中胎儿打掉,当时为了安抚刘家众人,唯有除去这个后患安能换回刘家众人的心,可如今……”只觉额头跳跳的疼,想生气又觉得毫无意义,神色颓然道:“宣鹤,你大哥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“曾祖母,这次的事大哥已经得到教训,想必日后再不会犯了。”

老太君嗤笑一声:“狗能改得了吃屎,还不如相信天上掉馅饼。”

宋天明呆愣:曾祖母这……

“如今你也晓得你大哥行事有多荒唐,现下安国公府的兴衰只能靠你了,是避其锋芒还是重振家族荣耀,一切皆看你心中所想,不论最后你决意是什么,老身都不在意了,毕竟我已活了这把年岁,往后也没有多少光景了,日后安国公府是好是坏,全看你们自己。”

“曾祖母,您容孙儿想想……”

老太君低声道:“如今你大哥这事很是棘手,若强行打掉胎儿,说不得一尸两命,可若不打,又难以向刘家交代。”

宋天明想了想,轻声道:“毕竟是大哥的孩儿,宋家的子孙,孙儿觉得还是先将其生下来,生下后不要将其抱回府中,过个三年五载,在让人抱回来,到时说成孙儿的子嗣便是,”顿了顿,低笑道:“反正孙儿在外名声也不好,若有人提及他娘是谁,直说孙儿年少轻狂的一笔风流债便是。”

闻言,老太君脸色铁青,怒声道:“趁早打消这个念头,你大哥的屎盆子凭甚扣在你头上,你不嫌晦气,我还嫌腌渍。”宣鹤还未成婚,为了他大哥竟生生闹臭自己的名声,他不在乎人言可畏,但她决不允许宣鹤受一丝委屈。

“可是曾祖母,事到如今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法子吗?”

老太君苦笑道:“如今老身只能违背对刘家的承诺,让那女子生下腹中胎儿,此事宜早不宜晚,待孩子生下,直接送到我陪嫁庄子里托可靠的庄户人家将养,至于何时让其认祖归宗,到时再看情况吧!”

宋天明想了想,缓缓道:“如今也唯有如此了。”

老太君一旦有了决断,便唤人叫江妈妈过来,叮嘱道:“无论用什么法子,今日必须让那人生下孩子,孩子生下后便说胎儿落下便死了,小厮怕晦气直接将其埋了,至于外院随伺之人统统灌上哑药直接发卖了,越远越好,至于那女子……”

江妈妈抬头轻声道:“她……”

老太君轻声道:“将她送到我另一个陪嫁庄子,派人严加看守,不得让她逃跑,待她身子将养好,找户安稳人家将其发嫁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若她问及孩子,便说孩子生下后便没气了,若她不信,你便寻个刚出生便殁了的孩儿给她看,势必让她相信,只要她信了,便是走漏消息,刘家人也会相信。”

“老奴明白,这就过去派人准备。”

老太君低声道:“切记不可走漏一丝消息,若让我听到风声,便是我院子之人,我也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
江妈妈身子一颤,轻声道:“老太君放心,老奴定不让其走漏一丝风声。”

见事情已了,宋天明轻声道:“曾祖母,孙儿送您回去吧!”

老太君摇了摇头:“让我一个人静静,你先下去吧!”

宋天明欲言又止,垂下头,轻声道:“孙儿知晓让您失望了,您且容孙儿想想……”

“你走吧!”老太君长叹一声,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,正如旁人瞧见那般,她垂垂老矣,还能有几年活头,只要闭眼前,安国公府没有倒,她就有脸面下去见老爷,至于她身死之后,安国公府会如何,又关她何事。

宋天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,见曾祖母神情悲伤无助,一时间他的心微微动摇,可想到府中错综复杂的关系,又低叹一声,有时事情不是曾祖母说的那般简单,仅是为了一个爵位,他便要舍了手足之情,血缘牵连,未免有些得不偿失,再说他本就不在意安国公府的爵位,但曾祖母心之所想,又何尝不是他心底的担忧,唉……自古没有事事两全之策。

老太君眼神环顾四周,随后低沉的笑出声:“安国公府……怕是真的要亡了啊……”

马车上,刘仲修靠在一旁闭着眼睛,二太太眼神似有似无的瞥向他,只见他闭着眼,淡淡道:“何事让夫人这般欲言又止?”

二太太心中忐忑,小心翼翼道:“老爷,妾身心底有个疑问?”

“嗯?”

二太太垂下眼,瑟瑟道:“老爷,此事一了,宋刘两家也算是皆大欢喜,为甚不留在安国公府用过膳在回去。”

刘仲修猛地睁开眼睛,淡而生畏道:“过犹不及,事缓则圆。”

“老爷,妾身不懂?”

“今日这局面不过是我用镇国将军府的威严压着他们罢了,如今的安国公府在不似十几年前老国公坐镇时那般荣耀辉煌,黎山是长子嫡孙,将来安国公府的爵位非他莫属,若不然当年爹也不会允了这门亲事。”

珍儿与玫儿虽是二房子女,却也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两位嫡出姑娘,以他家如今的声势,将来玫儿的夫婿定也是高门出身,珍儿虽嫁入安国公府,那也是因为黎山是长子嫡孙,若不然以爹的城府,又怎会将珍儿嫁与他,不过黎山这孩子,却生生被他爹娘养废了,难堪大用。

“这又与咱们离开,有何牵连?”

刘仲修心中很是无语,他这夫人除了内宅那点事,其他事上眼界还不如黄姨娘看的远,想的深,真不知岳母那杀伐决断的手段,怎教养出这般脑袋长草的女儿,唉!

刘仲修懒得计较她的愚笨不堪,淡淡道:“如今的安国公府日渐颓废,咱们镇国将军府却日益昌盛,对比之下,他们焉能不屈服,今日我威逼之下让黎山写下和离书,又将珍儿与他生下的子嗣尽归我刘家,可想而知,宋家人有多恼怒,不过……”冷哼一声:“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,镇国将军府欺不得,刘家欺不得,我刘仲修更欺负得。”

“老爷……”

刘仲修冷笑道:“目的已然达到,倘若继续留下反而不美,毕竟宋家人看到我,气愤之下焉能有食欲。”

“可咱们这般匆匆离开,宋家人定会认为老爷心中还有郁结,您此番决意是否有些草率?”

刘仲修斜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收起你那些小心思,左右不过是担忧珍儿在婆家难做?”

二太太脸色一红,讪讪道:“老爷明察。”

“珍儿未嫁时,在家中帮你打理内宅,如今嫁了人竟连自己的夫君也驯服不了,哼!当年的聪慧劲哪里去了……”

二太太忙解释:“老爷,珍儿外嫁时,年岁尚小且你我皆不在她身边,嫁入安国公府后更是举目无亲,能指望的唯有黎山,谁料他竟是扶不起的阿斗……”

“若珍儿有手段有谋略,便是境遇在糟糕,也能从旁约束夫婿,而不是纵容他越发不成体统,不知上进,哼!若我是安国公府老太君,说不得直接将黎山逐出家门,也省的败坏门楣。”

“老爷,您怎能这么说,黎山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女婿,珍儿的夫君,毅哥他们的爹,便是有再多的不是,日后慢慢规劝便是。”

刘仲修冷哼道:“朽木难成林,他也难成大气。”

二太太知晓老爷对黎山心有怨气,再不敢替他说情,生怕一着不慎惹火烧身,便转了话题:“妾身瞧着毅哥倒是很聪慧?”

刘仲修板着的脸渐渐回缓些,轻声道:“歹竹出好笋,也只能期望毅哥将来有所作为,不似他爹这般不求上进,纸醉金迷。”

二太太轻声道:“到那时,毅哥说不得还得由老爷亲自教导,毕竟您胸藏文墨虚若谷,腹有诗书气自华,毅哥得您教导,日后成就定不可小瞧。”

这回刘仲修倒没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,反而嘴角微微上翘,看得出他很满意太太的奉承之言,淡笑道:“毅哥很是聪慧机灵。”

“妾身也这么觉得,”只见二太太神色不自然,小声道:“老爷,妾身瞧着珍儿对黎山心中还是有几分情意的,且他们又不能真的和离,毕竟牵扯两家的利益与门风,您看,是不是求公爹帮黎山寻份差事,省的他混沌度日。”

刘仲修神色阴霾,冷冷道:“如今我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,竟还想让我爹帮着黎山寻差事,”想及此,脸色更有晦暗难懂,冰冷道:“我刘家子弟皆靠自身本事拼搏前程,你竟打算让我爹为安国公府的子弟寻差事谋前程,说出去不光打镇国将军府的脸面,更是打安国公府的脸面。”

他安国公府的人都死了不成,需要刘家人替他谋前程。

二太太脸色一白,颤声道:“妾身也不过是心疼珍儿。”

刘仲修嗤笑:“谁能靠谁过一辈子,想要将日子过好,唯有靠珍儿自己,若她自己不争气,旁人多番插手也是无用。”

“老爷……珍儿可是咱们的女儿。”

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今日替她出头已是坏了规矩,若她仍旧执迷不悟,最后跟着她受苦的唯有她的孩儿。”

二太太止不住的发抖,适才女儿才同她说外祖父之事,如今又听到老爷凉薄之言,心中阵阵胆寒,万一她爹当真不顾及她在婆家的死活,而老爷又是那般在乎官阶之人,万一事情毫无回旋之地,老爷会如何待她,想及此,嘴唇不住的哆嗦。

久不见二太太回答,刘仲修转头看他,只见其脸色惨白,嘴皮铁青,身子更是不住的发抖,皱眉道:“你怎么了”不过是恼怒珍儿不争气,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子嗣,真到那般光景,还能真置她于不顾吗?

太太这人当真听风就是雨。

二太太瑟瑟道:“妾身心底仍有些担忧珍儿?”

这时,刘仲修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与她,淡淡道:“这是珍儿日后的退路,由你替她保管,此物不可交给珍儿,其中缘由你可明白?”

二太太脸上带着喜意,忙不迭接过,拿在手中不住的端详。

刘仲修见她喜不自禁的样子,猜到适才的话她根本没放下心上,解释道:“此物若放在珍儿手中,说不得她一时犯傻被黎山诳去,趁机烧毁,到时来个死无对证。”

二太太一愣,木木道:“不能吧!”

刘仲修淡淡道:“信不信由你,此物放在你这,你爱给谁就给谁。”

二太太咽了咽喉咙,忙不迭点头,又道:“老爷,若回府后公爹,大嫂问及我们为甚这般早的回来,到时如何圆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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