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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怒未消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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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二哥的背影, 三姐一把扯住刘湘婉的袖子, 皱眉道:“你到底怎么惹到他?”

刘湘婉长叹一声:“那日风和日丽, 天时地利人和皆那么不巧被他撞上,然后就甩不掉。”

“二哥一看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,不过一个荷包而已,你赶紧绣完给他。”好赶快打发他。

“今晚我点灯熬油绣给他。”

三姐点了点头, 冷不丁打个冷颤,贼兮兮道:“二哥板着脸的样子怪吓人。”往日见他总是嬉皮笑脸,适才脸色那般凛冽阴冷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
“三姐莫怕,许是二哥故意吓唬我们。”

三姐摇了摇头, 瑟瑟道:“怕是二哥听到你我耳语之话,唉!也不知他可会记在心里。”

刘湘婉宽慰道:“三姐不要想这么多,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,别事情还没怎么地便先将自己愁死。”三姐却是合计错了, 可其中缘由又不能细细说与她听。
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姐妹二人分别后,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, 招娣轻声道:“姑娘,不光三姑娘瞧着害怕,便是奴婢看着二少爷身上冷冽的气息, 身子都忍不住发颤。”

“唉!明日将法子说与二哥听,做不做且看他。”

招娣诧异道:“姑娘,既您心中早已有主意,为何不说与二少爷听。”

刘湘婉低沉道:“不过是心疼大伯母。”

“姑娘?”

刘湘婉挥了辉手, 轻声道:“伺候我洗漱吧!”今晚早些睡,明日也好铆足了劲与二哥周旋。

招银招娣福了福身,应声退下。

刘湘婉揉了揉额头,低叹道:“如今也只能对不住大伯母。”

“少爷,您这般威胁六姑娘,不怕她生气?”

睿哥端起水杯,一饮而尽,随后嘴角微微上翘:“恶人自有恶人磨,只看谁更棋高一着。”且他比恶人还可怕,他是恶鬼。

甲义无语:……

“也不知六姑娘想出法子没?”

睿哥瞥了他一眼,暗暗道:只要能说服他娘心甘情愿的让他去戎武,什么法子他都要试一试。

“少爷,您不担心吗?”

睿哥淡淡道:“担心有何用?如今除了她,你家少爷别无他法。”

甲义小声嘟囔道:“既如此,那您还这般恶语相向,不怕六姑娘再失约与您?”

“六妹不敢,再说适才她见我并未有多少慌张之色,可见心里早已有了法子,只不过碍于三妹,不好说出口罢了。”

甲义舒了一口气,讪讪道:“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

晚膳后,宋天华先去瞧了眼妻儿方趁着夜色回府,脚步刚踏进大门,就听门房躬着身,轻声道:“大爷,老太君有令,让您回府后立即去见他。”

宋天华神色烦躁,不耐烦的挥手:“知道了。”虽是意料之中的猜想,可事到临头却让他烦躁不堪,岳家如此,府中如此,就不能放他一马,容他喘口气。

唉!

心底到底畏惧曾祖母雷厉风行的手段,敛了敛脸上的神色,抬脚大步去往她的院子,进屋后垂着头恭敬的揖礼,抬头后方看见他爹及四弟坐在厅中。

宋天华愣愣道:“府中可是出了何事?”

老太君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今日去你岳父家,他们可有说什么?”

“今儿恰逢岳父升官之喜,我们也不过说些家常话,遂用过晚膳后孙儿便回来了。”

“镇国将军府老太爷就没有把你怎么样?”

闻言,宋天华委屈道:“曾祖母,听您这话是巴不得孙儿被老太爷暴揍。”

老太君嗤笑:“你个猪脑子,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各种原由。”

宋天华眉心微皱,呆愣道:“今日去镇国将军府,无论岳父还是大伯父一家,皆对孙儿礼遇有加。”

话到此处竟还未回过味!

老太君眼睛一肃,气急败坏道:“不长脑子的东西。”

“祖母,可是孙儿哪里做的不对?”

“宣鹤,你跟他说,到底错在哪里?”

宋天明低叹一声,曾祖母这是逼着他出头,见大哥神色惶惶不安,轻声道:“大哥,到了镇国将军府,你可有去给老太爷请罪?”

宋天华身子抖了抖,瑟瑟道:“前几日岳父来家不是已将那件事处置完,当时便说此事翻篇,日后不在提。”

老太君被他之言气的脸色铁青,狠狠捶打手中的拐杖,怒声道:“朽木不可雕也!”

此子难成气候!

宋天华噗通一声跪下,垂头道:“曾祖母?”

宋天明轻声道:“大哥,那事虽被两家人云淡风轻的遮掩过去,但却是你不对在先,去镇国将军府又怎能不去给老太爷告罪,莫要忘了,你可是他亲自做主定下的孙女婿,如今你所行所举打了老太爷的脸面,焉能不去告罪?”

宋天华神色踌躇,咽了咽口水,小声道:“曾祖母,孙儿错了,一时忘了各种细节,求您原谅。”自他到了岳家,老太爷并未打骂他,其意难道不是将此事掀过。

见此,老太君心中不住冷笑,冷冷道:“除了风花雪月,你还会干什么?”

宋天华脸色涨红,反驳道:“曾祖母,那不过是孙儿在外的一笔风流债,满京城哪家儿郎没收过女人,后宅没七八个妾室,孙儿如今别说妾室,后宅连个母的都没有,孙儿还委屈呢?”

宋天明觑了觑曾祖母的脸色,忙道:“大哥,不要说了。”

宋天华在岳家憋了一肚子火,普一回府连杯热茶都未喝,便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数落,他焉能不气,不委屈,置气道:“曾祖母,您可知岳家众人虽对孙儿礼遇有加,可看孙儿的眸光既轻蔑又漠视,孙儿心里窝火的很,却一直隐忍不发。”

老太君怒声道:“你做了错事,害的人家闺女差点一尸两命,难道还要请你座上宾不成,没生吃了你就是你上辈子积了阴德,”气急败坏下,拿起手边的水杯砸向他,怒斥道:“不知悔改的东西,今日我把这话撂下,若你不能哄好你媳妇,不能跟她一心一意过日子,安国公府的爵位你就别妄想了。”

宋天华脸色一白,不可置信道:“曾祖母?”

“就你现在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,安国公府迟早毁在你手中,既这般还不如能者居之,最起码这一世安国公府还能继续荣耀昌盛,不至于我还没闭上眼,便看着它门庭凋零。”

宋天华猛地看向四弟,冷冷道:“曾祖母怕是早有此等念头?”

老太君阴冷道:“这话是何意?”

宋天华指着宋天明,怒目而视:“您所谋一切不过是为了四弟,因他比我聪慧,比我讨您欢心,您就处处护着他,处处为他谋划。”

“孽子,你可知再说什么?”

宋天华冷声道:“焉能不知,四弟自小在您膝下长大,四兄弟中您便格外偏疼他,若您有心撤了我长子嫡孙的头衔,所思所虑不过是为了四弟。”

国公爷气急之下狠狠拍着桌面,怒吼道:“孽子,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”

老太君指着他,阴沉道:“别拦着他,让他继续说……”

宋天华猩红着眼,低吼道:“爹,此时此刻,您还看不出曾祖母的打算吗?”

“孽子,你要活活气死我吗?”国公爷气的直哆嗦,走到他面前啪的打了他一巴掌。

“爹,您打我?”宋天华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
国公爷恨声道:“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孽子。”

宋天明忙上前拦着他爹,轻声道:“爹,您消消火,大哥不过是一时乱了心神,胡言乱语而已。”

谁料宋天华一把推开他,低吼道:“滚开,用不着你在此假惺惺的帮我。”

宋天明扶额:他就知晓结果是这样!

“大哥,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,你我本是至亲手足,且我从未窥觑过安国公府的爵位,若你不信,我大可出府而住。”

老太君拿着手杖使劲敲打地面,大怒道:“你们一个个要气死我不成?”

国公爷连着宋天明一同跪下,低声道:“祖母,孙儿们错了!”

国公爷低声道:“翰文,你怎可顶撞祖母,她所思一切皆是为你,你怎就不懂她的良苦苦心,如今你已娶妻生子,便是不为自己,难道不为你的孩儿们想想,行事还是这般恣意妄为。”

宋天华低声道:“爹,曾祖母,孙儿错了。”

老太君神色颓废,低叹道:“你没错,是我错了,当年我就不该心软,便是忍着被你娘怨恨,也该将你抱到我的院子,也不至于让你如此不成材。”

宋天华垂下头,不言不语。

国公爷低声道:“祖母,是孙儿的错,是孙儿管教不严,纵的这个孽子无法无天。”

“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?”老太君拄着拐杖,颤悠悠站起来,涩然道:“翰文,你身为安国公府长子嫡孙,试问你这些年,可曾做过一件光耀门楣之事。”

“我……便是我没有,四弟他同样也没有。”

“时至今日你还不知错在哪里?宣鹤虽未做过一件光耀门楣之事,却也没有玷污过咱们安国公府的名声,可你呢?”

宋天华梗着脖子不说话。

“你常年流连青楼妓院,说得好听是附庸风雅,说白了便是放荡不羁,可如今呢?你竟偷偷置办外室,若是良家女子尚且,未料竟是青楼妓子,更与她无媒苟合有了孽子。”

此话一出,宋天华神色大变,脸色瞬间惨白,猛地磕头:“曾祖母,此事一直憋在孙儿心中,想问又不敢问?今日求您给孙儿个准话?”

老太君冷哼:“你想问那外室母子俩到底如何处置的?”

宋天华狠狠磕了几下头,惶恐不安道:“祖母,孙儿错了,只求您开开恩,告诉孙儿吧!”

“死了,都死了。”

“不可能!”曾祖母便是不顾及柳娘,还得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,再有月旬,孩子便会出生,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。

老太君冷冷道:“若她们母子不死,又怎换来你如今的太平日子。”

宋天华膝地上前,拽着老太君的裙摆,失声道:“曾祖母,那可是孙儿的孩子,是宋家的子孙,再有月余便要出生,孙儿不信您狠心至此。”

“你犯了大错,如今反倒怨老身,若我不这么处置,如何向你岳父岳母交代,向老太爷交代,向镇国将军府众人交代。”

“祖母……”宋天华脸色一僵,手无力的垂在两旁,眼里的亮光一下子消失殆尽。

“若你敢作敢当,我倒也敬你是个铮铮儿郎,可是你呢?一意的躲避,一意的求饶,一意的不言不语,杀死她们的不是老身,是你,是你的懦弱无为害死她们母子。”

只见宋天华脸色惨白,魂不附体,喃喃道:“我……我没……我只是一时怕了,慌了……”

老太君最看不上他的便是怯弱,此时此刻恨不得拿手上的拐杖狠狠捶打他,忍着怒气淡声道:“你怕什么?慌什么?”

宋天华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:“孙儿……孙儿……”

老太君嗤笑一声:“容老身猜猜,你心底惧怕你岳父,惧怕老太爷,更甚者惧怕我?”

宋天华垂下头,低声道:“孙儿没有。”

老太君斜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不要异想天开的以为事事皆能两全其美,自你办了那荒唐事,便意味着不是你死便是她们母子死,若你真心喜爱她们母子,大可去阴间寻她们方可一家三口团圆。”

“祖母……”国公爷及宋天明惊恐道。

宋天华心里本还抱着一丝侥幸,如今听曾祖母这番疾言厉色的话,再也忍不住抱头痛哭。

“给我闭嘴!”

闻言,宋天华哭声一顿,满脸泪痕的抬头,只见老太君神色冷峻,阴翳道:“今日你媳妇洗三,你岳父高升,你却在家中嚎啕大哭,此事若传出去,你让旁人如何想你,想我们安国公府,想镇国将军府。”

宋天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曾祖母的大腿,哽咽道:“曾祖母,孙儿的心好疼……那是孙儿的孩儿,再过月旬便如瑾哥一般出生。”

“哭?哭有什么用?哭要是有用,边疆便再无战乱,百姓便无需为银钱而发愁,而我也不用在为你收拾烂摊子。”

“祖母……”

老太君一把踢开他,冷冷道:“事到如今,悔之晚矣。”

“祖母,孙儿错了,日后定不再犯,只求您告诉孙儿她们娘俩的墓地,柳娘好歹服侍孙儿一场,又有了孙儿的骨血,便是死了,孙儿也要去她们坟前告慰一番。”

“若你去了,就不怕她们从地下出来寻你命。”

宋天华吓得脸色发白,呆若木鸡,身子猛地打了冷颤,瑟瑟道:“祖母?”

“你只挂念已死之人,怎就不想想被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,她也为你生了二子,难道也要等他们没了那天,方知悔不当初吗?”

“我……不会的,珍儿母子如今在岳家呆的好好的,他们不会出事。”

老太君淡淡道:“好话坏话与你说个遍,能听进去,日后行事有所收敛,你便是安国公府的长子嫡孙,若还是不知悔改,那只能将你一人逐出府中,任你自生自灭,也总好过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。”

安国公父子二人神色惊恐,劝慰道:“祖母……”

宋天华早吓得他腿如软泥一般,目光呆滞不知所措。

书房里,砚台轻声问:“少爷,您不是说要给大姑爷一点教训吗?为何又对他如此和颜悦色?”

翊哥翻看手中的孙子兵法,冷冷道:“妄言!”

砚台身子一颤,垂下头低声道:“少爷,奴才错了。”

今晚翊哥心情甚好,也不甚与他计较,淡笑道:“这便是三十六计之一欲擒故纵。”

“少爷……”砚台猛地抬头。

“明日替我跟夫子告一日假。”

“少爷还要出府?”

翊哥淡笑道:“明日我带毅哥出府玩。”

砚台咽了咽口水,瑟瑟道:“少爷,您可从未亲自带过孩子。”自小他便跟在少爷身边服侍,少爷除了读书,对任何事都不甚在意,没想到竟主动带小少爷出府玩,此举着实惊吓到他。

“凡事都有头一遭。”

砚台惊愕的不知所措,不知为甚,他总觉得明日不会过得太轻松。

翌日,刘湘婉去太太院子行礼问安,随后跟着众姐妹去上课,课堂上,三姐耳语道:“二哥的荷包可有绣完?”

刘湘婉指了指袖子,微微点头。

“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话音一落,三姐目视前方,正襟危坐。

见此,刘湘婉嘴角微微上翘,从古至今这长相绝对是最重要的,在苏州府后宅,秦夫子为她们授业时,五姐妹同样正襟危坐,不过眼神却是迟眉钝眼,如今换成韩夫子,姐妹们立时聚精会神,神采飞扬,若大凉朝允女子当官,说不得众姐妹中还能考个女状元。

好不容易熬到下课,刘湘婉低声道:“三姐,我先走一步。”

三姐神色犹豫,轻声道:“用不用我陪你。”

“三姐不必担心,不过是送个荷包,过会儿我就回去找你。”

三姐点了点头,叮嘱道:“若有事唤招娣寻我。”

刘湘婉微微颔首,带着招娣离开。

主仆二人不慌不忙的走至凉亭,甲义正为少爷斟茶,一抬眼见到六姑娘的身影,眼睛一喜,激动道:“少爷,六姑娘果然应约而来。”

谁料,睿哥一把推开他,恨声道:“你还能干点什么?”

甲义手中拎着水壶堪堪站直,不懂少爷冷不丁发的哪门子脾气,待眼神看向他,只见其右手通红一片,脸色瞬间一白,哭唧唧道:“少爷,您的手没事吧,都是奴才的错。”拿起少爷的手仔细端详,生怕烫出水泡,此事若让太太知晓,还不得扒了他的皮。

睿哥再次推开他,冷冷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还能畏惧这点热水,”顿了顿,咬牙切齿道:“再有下次,定不饶你。”

甲义神色担忧,忙不迭点头。

这时,刘湘婉主仆二人缓缓而来,刘湘婉见甲义神色惊慌,身子不住发抖,再看二哥右手通红一片,转瞬间明白发生何事,淡笑道:“看来二哥有些心神不宁。”

睿哥含笑道:“六妹,你来了,快坐。”看向一旁的甲义,淡淡道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给六姑娘倒茶。”态度较之昨晚真是天差之别。

甲义躬着身子点头,随后小心翼翼为六姑娘斟茶。

睿哥瞥了眼招娣,淡笑道:“不如让随伺的在外候着,六妹觉得可好?”

刘湘婉点了点头:“二哥如何说便如何办。”

睿哥挑了挑眉,轻声道:“甲义,你带着六姑娘的婢女去亭外候着。”

招娣神色担忧,刘湘婉对其摇了摇头,含笑道:“没事,你去吧!”

就这样,甲义同招娣躬着身子退出去,站在亭外候着他们。

“六妹,这婢女对你倒是十分忠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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