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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子斗法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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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仲修进来后, 母女二人福了福身, 只听他淡笑道:“都在这呢?”

这话说的好没毛病!

黄姨娘抱着祉哥上前两步, 轻声道:“老爷,您怎么来此?”

“是啊,爹,您怎么来了?”

刘仲修低声道:“本打算去看你姨娘, 到了方知她在你这,便顺势过来瞧瞧。”伸手咳了咳,淡淡道:“女戒可有抄写完?”

刘湘婉嘴角的笑容一僵,讪讪道:“尚未!”可不能说早已抄写完,万一又惹的爹爹生气, 免不得又罚她再抄写一遍,到时真真是得不偿失。

“最近可乖?”

“自打女儿被您禁足, 焉能随便出去,自是每日待在书房抄写女戒。”

只见黄姨娘脸色越发冷淡, 刘仲修眸光一直注意她的神色,见此, 忙不迭道:“为父也是为了你着想,姑娘家家的定要谨守本分,可不能似你四……”嘴角一抿, 淡淡道:“似你这般冲动莽撞,不分长幼与姐姐撕扯在一起,这是女儿家该有的教养吗?”

刘湘婉垂着头,小声道:“爹爹, 都是女儿的错,”声音一顿,低泣道:“若不是女儿意气用事,四姐何至于……都是女儿不好。”

刘仲修脸色不自然,轻声道:“事情已然这般,你在追忆也是枉然,日后谨言慎行便是。”

“爹爹放心,女儿再不会恣意妄为。”

宴哥走上前扯着爹爹的袖子,脆声道:“爹爹,天上掉下个什么?”

刘仲修一愣:“天上掉下个什么?雨滴?”

“不对!不对!”宴哥使劲挥动手中的口袋,焦急道:“看看……”

刘仲修不明所以:“天上掉下个口袋?”

宴哥猛地松开他的袖子,恼怒道:“爹爹笨……”转身走到刘湘婉面前,歪头道:“天上掉下个什么?”

“兔子!宴哥可有?”

睿哥眉眼一笑:“有的!有的!”言罢将手中的口袋往上抛,待它落地后,轻声道:“是老虎!”

这时,刘湘婉上前一步,弯腰捡起地上的口袋在手中比划,含笑道:“宴哥,天上掉下个什么?”

“老虎,大老虎!”

闻言,刘湘婉将老虎那面朝上,随后轻轻向上一抛,只见口袋落地后真真是老虎那一面,她眉眼带笑的指了指,轻声问:“宴哥,看看是什么?”

宴哥蹒跚走了两步,眼睛一亮,嘴角上翘,挥手大笑:“老虎,老虎,宴哥的老虎!”

刘湘婉将口袋又捡在手中不住的来回抛:“宴哥想要吗?”

宴哥忙不得点头:“给我,姐姐给我,我要玩……”

刘湘婉指了指她爹,轻声道:“想要口袋,该怎么做?”

宴哥走到他爹面前,对其拱着手,略微弯腰,脆声道:“爹爹好,宴哥给您……行礼啦!”

宴哥的姿势好似年画里白白胖胖的娃娃,喜得刘仲修一把将其抱在怀里,不住的大喊:“宴哥,我的儿子……”

宴哥在他爹怀里不住的伸手推拒,恼怒道:“爹爹……宴哥要跟……跟姐姐玩……”

“睿哥越发出息了,这才多大便会行礼问安,日后定有大出息。”

黄姨娘悠着怀中的祉哥,轻轻咳了两声,刘仲修嘴角的笑容一敛,淡淡道:“身为为父的亲子,焉能没有出息,日后你大哥就是你的榜样,知道吗?”

刘湘婉眸光轻轻瞥了一眼,姨娘真是他爹的真爱,看看……姨娘脸色冷淡些许,他爹立马止住话题,姨娘微微咳嗽下,她爹立马话音一转,果然,一物降一物,卤水点豆腐。

宴哥哪里懂,只见其歪着头,脆声道:“大哥是谁?”

刘仲修点了点他的小鼻子:“你大哥可是状元呢?”

“状元能吃吗?”

屋中众人噗呲笑出声,刘仲修忍俊不禁道:“臭小子,现下你还小,为父便不与你一般计较,待你长大后,若还这么顽皮,看为父怎么收拾你。”

黄姨娘淡淡道:“老爷寻妾可是有事?”

刘仲修眸光瞥过众人,众人垂着头,福了福身脚步轻移的退出去。

“老爷,出了何事?”

刘仲修眸光看向刘湘婉,沉声道:“六丫头,那日你与你四姐打架,到底谁胜谁负?”

刘湘婉心脏紧了紧,神色却极为自然,轻声道:“爹爹为何这么问?”

“自是有人亲眼瞧见你们姐妹撕扯,一字不落的说与为父听,若不然为父焉何会问你。”

刘湘婉微微抬头,瞥了眼姨娘,见此她爹脸色一敛,狠狠拍向桌子,不光宴哥便是黄姨娘怀里的祉哥皆吓了一跳,撇着嘴要大哭,黄姨娘轻哄他们兄弟二人,轻声道:“此次老爷过来,只是为了训斥姑娘?”

刘仲修脸色微缓,淡淡道:“只为让其说实话?”

刘湘婉心里转了好几个弯,他爹怎会无缘无故问之前之事,当真有人看到她与四姐打架?细细想来,那日她只关注对面的情况,未曾注意身后是否有人,莫不是有人躲在她身后看不见的地方……

“心里可是在嘀咕为父是否再诈你?”

刘湘婉脸色讪然:“爹,女儿焉敢?”

“莫不是还心存侥幸,那日亲眼目睹此事之人乃你祖父。”刘仲修脸色铁青,冷冷道:“若不然咱们去你祖父面前对质一二。”

什么!祖父!

祖父没事去那作甚!

老天爷当真稀罕她!

“爹爹……”事到如今,焉能在隐瞒,遂刘湘婉扯了扯嘴角,干笑道:“那日……那日女儿确实隐约瞥见您过来的身影,便趁此机会哄骗住四姐,在您过来时,又故意不还手。”

这个六丫头,到底还是被他诈出来!

刘仲修斜了她一眼,轻微‘嗯’了一声:“还有呢?”

刘湘婉挠了挠头,讪笑道:“女儿哄骗住四姐时,趁机打了她耳光,又顺势掐了她腰间腿间的软肉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隐瞒之事!”怕她爹不信,忙伸手发誓。

闻言,刘仲修竟被气乐了,指着她直摇头:“你……你……好你个六丫头!”这阴招深得他的真传!

“爹爹,除了这些女儿再没作甚?”若不是被祖父瞧见,说甚她也不会招供!

“那日真乃你四姐招惹你在先。”

刘湘婉忙不迭点头:“爹爹,那日女儿与您所说并非虚假之言,除了……除了故意隐瞒这些小事,其余女儿说的真真都是实情。”

“除了这些,可还有其他事被你祖父撞见?”

刘湘婉皱眉:“爹爹,若不是我与四姐打架闹得府中众人皆知,祖父怕是不知女儿的长相吧!”虽此前有过几面之缘,但应该不成注意到她!

这就怪了!他们祖孙未曾打过交道,为何他爹点名要六丫头搬到他院子,承欢于他膝下!

刘仲修眼神疑惑的看着她,淡淡道:“除了与你四姐打架,可曾做过其他逾越之举。”

“爹爹,女儿焉敢?”刘湘婉神色大变,就差指天发誓,她不仅是庶出,还是不讨喜的庶女,别说惹是生非,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后宅胡乱生事。

“当真?”

刘湘婉心中直打鼓,回想之前的事,除了为睿哥出谋划策及被魏廷茂突如其来的表白,她却是未成做过逾越之举,可这两件事打死她也不能说出来,不然以他爹的脾性,不是抄写女戒这般简单之事,怕是直接将她剃成光头,让其摒弃心中一切杂念去尼姑庵作姑子。

刘湘婉故作哭相:“爹,为何您不相信女儿?从小到大,女儿除了凉亭那次与四姐打架外,可曾做过任何惹您厌烦之事。”

“好了,好了,为父也不过问问,”刘仲修见黄姨娘脸色越发冷然,眸光越发冰冷,忙道:“为父本是寻你姨娘而来,既你姨娘在此,我们便先行回去。”

黄姨娘抱着祉哥起身,轻声道:“姑娘,无须多想,万事有姨娘在。”

刘湘婉苦着脸,点了点头:“姨娘,切莫因女儿恼怒爹爹。”这样未免得不偿失,毕竟她却是知情不报,并非理直气壮。

宴哥手中握着口袋,缓缓开口:“我呢?谁抱我?”

大步离开的刘仲修脚步一顿,转身一把抱起他,笑呵呵道:“为父忘了我的宴哥。”

宴哥搂着他爹的脖颈,对她姐眨眨眼睛:“姐姐,明日我还来……”

刘湘婉拾起手帕对其挥了挥手,待众人离开后,身子一软坐在凳上发呆,赵妈妈脸色发白的走进来,见此,脸色骤变:“姑娘,您怎么了?”

“我好像又犯错了?”

“可是对老爷言语不敬?”

刘湘婉神色呆愣,木木道:“不是啊?”

赵妈妈顿时心急火燎,轻声道:“姑娘,您怎能又惹老爷生气,这次又罚您什么?”

“没啊?”

赵妈妈脸色一僵,皱眉道:“您到底做错何事?”

“不知啊?”心里总感觉有事要发生,且不是小事。

招银招娣进来后,对视一眼,眼里皆闪过担忧之色,招娣掷地有声道:“姑娘,无论您犯了何错,奴婢都会陪在您身边。”

招银轻轻点头:“奴婢也会!”

赵妈妈对她二人翻了个白眼,怒声道:“别在这给我添乱!”指了指门口,恨声道:“招娣去看院门,招银去打扫灰尘!”

她二人离开后,赵妈妈拉着姑娘的手,轻声道:“姑娘别急,此事慢慢说与老奴听。”

刘湘婉嘴里发苦,她也想告诉妈妈,让其别担心,可那两件事若让她知晓,怕其承受不住直接晕厥过去。

“许是爹爹故意吓唬我?”刘湘婉安慰自己。

“可是姑娘,您脸色难看的很?”

刘湘婉揉了揉脸,直至脸颊微痛,方道:“这回呢?”

赵妈妈无语的看着她:……您这脸颊不是白里透红,而是生生被您揉红。

众人回到黄姨娘的院子,路上宴哥自是交由奶娘抱着,内室,刘仲修抱着宴哥不住的低哄,这可是他的心头肉,在外虽秉承‘君子抱孙不抱子’,但在屋中却是慈爱般喊着‘乖儿’。

半盏茶后,黄姨娘并不理会欲言又止的刘仲修,直至他再也忍不住,方开口:“珊儿,可是在生气?”

黄姨娘淡淡道:“妾身份低微,焉敢跟您生气?”

刘仲修苦笑:“若你听完为夫的话,怕是与为夫一样心神不宁。”

黄姨娘转头,眉头轻皱,低声道:“到底发生何事?”适才老爷从姑娘院子出来便神色不展。

“我爹想让六丫头搬去他的院子!”

黄姨娘脸色一白,惊愕的站起来:“这是为何?”可是姑娘犯了何错!惹得老太爷亲自处罚她!

刘仲修起身行至她身边,搂着她宽慰道:“莫要担心,爹他老人家属意六丫头。”

“不可能,老太爷不曾见过姑娘,何谈属意一说,再说姑娘乃庶出,倘若老太爷有心含饴弄孙,也该让嫡出的三姑娘或大房嫡出的四少爷搬进去,轮也轮不到姑娘……”

“你心中之担忧,焉何不是为夫心中所想?”

黄姨娘一把抓住老爷的胳膊,焦急道:“无论姑娘做了何错事,您定要保住姑娘,可好?”

刘仲修搂着她,安抚道:“放心,六丫头乃我骨血,焉能对她置之不理。”如今他膝下已没了四丫头,余下这些子嗣,再不能出任何差错。

“老爷,眼下可如何是好?”

刘仲修低声道:“珊儿,你与为夫说实话,六丫头是不是一直藏巧于拙。”

黄姨娘身子一僵,低声道:“不这样又能怎样?”身为庶女焉能事事拔得头筹,无论在太太面前还是姐妹间皆不能太出头,若不然太太视你为眼中钉,姐妹间也会有龌龊,到时举步维艰的还是姑娘。

刘仲修气极反笑:“你们母女好啊,一直耍着众人玩!”

黄姨娘脸色未变,淡淡道:“老爷,在这深宅内院,什么最重要?”

刘仲修愣了愣,不明所以。

“活着!唯有活着才最重要!”黄姨娘对其苦笑:“人死了也不过是黄土一杯,可人活着便有无限的机遇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妾没能耐,不会与人勾心斗角,唯有守住这方寸间的小院子,即便外面危机重重,只要姑娘呆在这个院子里,至少妾能护她平安,姑娘从小就很懂事,不会哭更不会闹,给她一个东西便能玩上一天,这样贴心的女儿,妾很满足,”黄姨娘缓缓抬头,泪水顺着眼角落下:“后来姑娘日渐长大,不再需要妾为其遮风挡雨,反而为妾诸多谋划算计,妾有这样的女儿,今生无憾!”

“珊儿,为夫……”

黄姨娘盯着他的眼睛,掷地有声道:“老爷,若姑娘有个好歹,妾绝不独活。”

“为夫尚未说甚,你便拿性命威胁我,六丫头乃我亲生女,为夫焉能看她出事,”刘仲修脸色铁青,怒声道:“爹他老人家当真属意六丫头的脾性,尤其喜她机灵古怪,斗智斗勇的劲。”

黄姨娘神色僵硬:“老爷,老太爷属意姑娘什么……”

刘仲修恨声道:“一肚子坏水!”

闻言,黄姨娘恼怒不已,刘仲修讪讪道:“六丫头本就诡计多端!”只听她与四丫头打架的详细便知,那般情形下还能动脑筋陷害人,这不是诡计多端是甚?

“老爷,若您只是为了此事过来,妾已明白您心中之打算,日后定让姑娘谨言慎行,再不说多一句。”

“你……你这不是蛮不讲理,为夫何时这般说。”

黄姨娘冷冷道:“在您眼里,姑娘就是诡计多端,一肚子坏水,”冷笑一声,又道:“但在妾身眼里,姑娘聪明伶俐,秀外慧中,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妾与您无甚可说。”转身不在看他一眼,走到两个儿子身边。

刘仲修低叹:“为夫话还未说完,你便这般气急败坏!”

“您心中有杆秤,自会掂量姑娘好与坏,”黄姨娘摸着宴哥的头,轻声道:“您所说这些,不过是为了从妾口中套得更多有关姑娘之事。”

刘仲修讪讪道:“作甚这般想。”

黄姨娘抬头,似笑非笑道:“老爷承不承认无所谓,不过妾把话说在前头,旁人如何待妾,妾并不在意,但若碰了妾的姑娘及二个儿子,妾定不会无动于衷。”

刘仲修瞪大眼睛,怒声道:“谁敢!谁敢动你们母子!我第一个不饶她!”

黄姨娘只是讽刺般笑笑,轻声道:“老爷,倘若您当真心疼妾就如实已告,姑娘会不会搬到老太爷的院子。”

“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
“若老太爷当真属意姑娘,妾只会欣喜不已,这样日后又多了心疼姑娘之人,但若老太爷只是为了训诫姑娘,妾便是拼着这条命不要,也绝不会让姑娘受一丝委屈。”姑娘幼时,总怕她被人谋害,只能胆战心惊的守着她,可今时不同往日,姑娘越大行事越妥帖,却也越让她心疼,所行所做所虑之事定是为了她与宴哥着想,却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,这么懂事贴心的女儿,焉能让她受一丝委屈。

刘仲修低叹:“放心,此事绝不会发生!”

唉!他也琢磨不透他爹的想法!

虽他爹言明不过是玩笑话,但若当真是玩笑话,焉能与他提及两次,他爹怕是当真属意六丫头的脾性,此事他需细细斟酌,既不能让太太眼红又不能惹大嫂置气,还要护着珊儿母子,唉!这后宅里的女人,真真是比朝堂之事更让他费神,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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