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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载之后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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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湘婉神色恍惚的抱着木盒子回去, 招娣在身后轻声道:“姑娘, 还是由奴婢拿着吧?”虽不知里面装着什么, 但一尺见方的木盒,想必定是很重,说甚也不能让姑娘端着。

刘湘婉脚步一顿,呆愣的对其摇了摇头:“不!不用!”紧紧握着木盒, 里面的东西太贵重,还是由她抱着比较安稳。

“姑娘……”

刘湘婉置若罔闻,主仆二人慢慢走回院子,只见其抱着木盒子进到内室,随后小心翼翼放在床上, 方轻轻呼了一口气,轻叹道:“总算回来了。”

见此, 赵妈妈诧异道:“姑娘,您额头怎全是虚汗。”

刘湘婉拿起丝帕轻轻擦拭, 低声道:“把门关上!”

“姑娘……”赵妈妈神色疑惑,却对招娣使了个眼色, 随后便见姑娘紧紧盯着木盒,其余三人不由上前一步围着它,只见姑娘慢慢打开它, 入目之下立即惊到众人,赵妈妈脸色聚变,惊恐道:“姑娘,这是……”夜明珠!

刘湘婉猛地又见其盖上, 咽了咽口水,轻声道:“此事唯有我们四人知晓,不得说与任何人听,知道吗?”夜明珠着实是个好东西,但以她现下的身份拥有之,却是有些勉为其难,若让太太知晓,眼红之下怕是徒增祸事,遂此物于她而言,真真是一时喜来一时忧。

其余三人慎重的点了点头,刘湘婉亲自将其放在柜子里锁上,轻声道:“这东西见不得人,日后在说。”

赵妈妈抚了抚胸口,低声道:“老太爷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一鸣惊人!”

招娣呆愣道:“老太爷出手好阔气!”

招银则是眼睛发亮的看着姑娘,姑娘越发讨老太爷的欢心。

将夜明珠锁到柜子里,刘湘婉方平复跳动不已的心跳,低声道:“你们且权当没看见过此物,切记不可外传!”依旧不放心,再次叮嘱她们。

三人抿了抿嘴,郑重的点了点头:“姑娘放心!”

翌日,刘湘婉按心中所想带着宴哥放风筝,并非只唤了三姐一人,而是将五姐及七妹一同唤上,如今二房只剩她们姐妹四人,加之四姐妹平日十分交好,若是要玩自是一同玩耍。

刘湘婉坐在凉亭里,看着三姐带着宴哥一同放风筝,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,只见园子里宴哥不住的挥动双手,焦急道:“三姐,给我,给我……”

三姐手拿着线团,眼睛却盯着飘在空中的风筝,轻声道:“五弟等等,现在风大,不适合你拿着!”

七姐在旁揶揄道:“三姐,有风不是放风筝的好时机吗?”

三姐斜了她一眼:“七妹,你这是要跟我争!”

七姐立在旁边,捂嘴轻笑:“三姐,妹妹错了!”

无论三姐走到哪,宴哥便仰着脖子跟到哪,偏三姐视而不见只顾自己玩,宴哥再也忍不住,皱着眉,憋着嘴要大哭,刘湘婉忙道:“呀!天空飞来一只老鹰!”

宴哥猛地一愣,直直盯着天空,半响什么也未看到,转头看着她:“姐姐……”神色委屈不已。

刘湘婉起身走至他身边,轻声道:“可是三姐不给你玩风筝?”

宴哥委屈的点头:“三姐坏!太坏!宴哥不喜欢她!”

闻言,众人哈哈大笑,三姐脸色涨红,恨声道:“给你!给你!等我风筝做好不带你玩!”却是将手中的线团递给宴哥。

宴哥一把抓住:“我的!我的!不给你!不给你!”

见此,三姐噗呲笑出声,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:“五弟乖,不要同姐姐一般计较,可好?”

宴哥扭着脖子看向一边,左手紧紧握着线团,右手拉着刘湘婉的手,轻声道:“姐姐,咱们玩!咱们玩!”

刘湘婉柔和道:“好,好,姐姐陪你玩!”

姐弟二人行至另一边,慢慢放风筝。

五姐缓缓而至,轻笑道:“三姐,你还是这般孩子气!”

三姐抬手捋了捋额头垂下的一缕碎发,低叹道:“离我出嫁尚有一年的光阴,明年这般时候还不定是何光景。”

其余三姐妹听到后,身子猛然一震,不由道:“三姐……”

“你们这般看我作甚?又不是独独我这般,过几年你们也会相继及笄、嫁人,到时且看我如何嘲笑你们!”

除了刘湘婉,五姐七姐纷纷脸红,恼羞的跺脚:“三姐……”

三姐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:“有甚不好意思,此处唯有我们姐妹四人,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外传。”

就这样,姐妹四人带着宴哥玩的好不畅快,待宴哥回姨娘院子时,早已累的趴在奶娘肩上熟睡。

直至翊哥离家那日,府中众人皆是相安无事,但翊哥前脚带着媳妇离家,后脚刘仲修夫妇便被老太爷唤去书房。

夫妇二人尚来不及惆怅离别之意,便被老太爷叫去书房,只见老太爷摸着光滑的鞭子,淡淡道:“翊哥成亲那日,出了李姨娘那等晦气之事,当时老夫念及第二日新妇须为公婆敬茶,遂不曾为难你,但那三鞭子你确是一直欠着,”神色一顿,摸着鞭子缓缓道:“如今翊哥夫妇已然离家,也该到了你还债之时。”

刘仲修后背一紧,脸色微白,扯了扯嘴角,干笑道:“爹,明日儿子还得上朝,若是后背有伤怕是于面上不好!”

老太爷淡淡道:“放心,老夫已派人为你告假,至于原由吗?”见他神色惊慌,轻笑道:“老夫年岁大了,一时不慎偶感风寒,身为孝子的你自是留在家中伺候为父,以尽为人子的孝心。”

“爹……”见他爹笑的如此开怀,刘仲修心中莫名胆寒!

二太太惴惴不安的垂下头,李姨娘逝世已有一段时日,私以为此事已经掀过去,未料公爹一直铭记于心,她乃二房主母,疏于管教后宅众人,公爹会不会……想及此,身子不由瑟瑟发抖。

老太爷缓缓拍打手中的鞭子,淡淡道:“为了让你长长记性,这些时日老夫可是勤于练武,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不少。”

闻言,刘仲修脸色惨白,告饶道:“爹,如今儿子已是不惑之年,且儿女成群,还望您给儿子留几分颜面。”

“颜面?若不是你贪酒恋色,置办如此多的妾室,焉能弄得后宅乌烟瘴气,不成体统。”

“爹,儿子错了,求您宽恕儿子!”

老太爷冷冷道:“跪下!”

刘仲修夫妇立即跪下,二太太不敢说一句话,生怕某句话惹怒公爹,虽不至于拿鞭子抽她,但以他老人家的爆脾气,多半让她回娘家自省。

“趴下!”

刘仲修焉敢反驳,乖乖的趴在地上,只见老太爷挥动厚重的鞭子狠狠打向他后背,此一下刘仲修尚且忍着,但二太太早已吓得面如土色,惊慌不已,不由惨叫一声。

“闭嘴!”老太爷眸光阴冷的看着她。

二太太立马捂住嘴边的惊叫声,脸色苍白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老爷,只见其疼的整个人蜷成一团,求饶之话生生咽回去,跪在一边垂下头,不言不语。

“你与二房子女有生养之恩,却不曾言传身教,纵容其贪得无厌,胡作非为,你可知家族培养你,培养后代子孙,是为何?”

刘仲修疼的额头冒着虚汗,低声道:“振兴家族的荣耀!”

“可是你呢?你所生的孽障呢?”

“爹,都是儿子的错,您打儿子吧!”

老太爷冷冷道:“你纵容四丫头不明事理,不顾家族安危,不顾府中众人的性命,方酿成李姨娘那等祸事,为父且问你,夜深人静时,你也曾后悔?”

刘仲修懊恼道:“爹,事已至此,便是儿子后悔也是徒劳无功,如今只盼那孽子死在宫中,也省的祸连家族及至亲!”

老太爷嘴角冷笑,却是又挥了一鞭子,怒声道:“算你知晓老夫的脾气,不曾狡辩。”话音一落,又接连抽打两鞭。

待老太爷挥完四鞭子后,累的在旁不住的喘气,指着他们夫妇,恨声道:“若二房子女再出此等孽子,你们一个给我辞官回家,一个给我回娘家自省,老夫说到做到,可有记住?”

刘仲修趴在地上,脸色惨白,额头更是不住的冒着虚汗,低声道:“儿子明白。”

二太太则身子不住的颤抖,瑟瑟道:“儿媳亦明白。”

“今日乃老夫给你们颜面,在翊哥夫妇走后方教训你们,若日后行事还这般不成体统,老夫便当着小辈们的面直接打杀你们夫妇,知道吗?”

“爹,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此话一出,刘仲修夫妇神色惊恐,畏惧的不住点头。

老太爷脸色铁青,怒声道:“赶紧滚!”

二太太颤抖的起身,未料膝盖一软,噗通又跪在地上,待咬紧牙根方起身,弯腰扶着软弱无力的老爷一同离开。

他二人离开后,刘奎慢慢走上前,扶着老太爷的胳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,轻声道:“您是不是对二老爷太狠了!”

“不疼不知道分寸!此次就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。”

“经此事,想必二老爷及二太太都能有所顿悟。”

老太爷冷笑两声:“除非他们还想在挨鞭子……”

门外,二太太扶着老爷的胳膊,轻声道:“您可能受的住?不若妾身让刘铁给您唤大夫?”

此话一出,刘仲修恼怒道:“你以为此事乃光彩事不成,若唤大夫过府,到时定是传的众所周知,你让为夫颜面何存!”

“可您后背有伤?”

刘仲修后背如针扎般的疼,咬牙忍痛道:“待会儿去大哥那里寻些上好的金疮药,细细养两日便会有所好转。”

二太太轻声道:“也唯有如此了!”

二太太被老太爷这么一吓,哪还能沉浸在翊哥离家的悲痛中,立时梳理二房的中馈,自此后妾室通房日日请安不落,儿女们更是规矩、教养及学业,一丝不肯松懈。

府里不过是方寸大的地方,老太爷怒打二老爷之事立时传遍满府上下,二房众人皆是胆战心惊,再不敢有一丝忤逆之心,各个谨言慎行,生怕惹怒他们之中任何一人。

日子就这般平平淡淡的过来,一转眼三载光阴一晃而逝,如今刘府千金中除了五姐最大,其余四人今年陆续及笄。

这日,三姐挺着肚子回来,只见二太太站在门外,恼怒道:“你如此大的月份,怎老往娘家跑,就不怕你婆婆心中不虞?”

三姐翻了个白眼:“娘,我婆婆巴不得我回娘家!”

“真是……”就没见过这样的婆媳,儿媳恨不得永远呆在娘家,婆婆恨不得媳妇长住娘家。

“今日怎就你带着婢女回来,你相公呢?”

三姐恨声道:“最近也不知谁跟他说墨宝轩新进了一块玉石,这不颠颠的跑过去。”

二太太抚了抚额:“当初为娘怎就允了这门亲事。”

“娘,您这话是何意?我相公怎么了?他除了爱玩玉石,再无其他嗜好,每日守着女儿过日子,如何不好?”成亲二载,相公不曾纳过妾室,更不用说通房,婆家内里更是无一丝龌龊事,便是她偶尔发脾气,众人皆让着她,如今更是身怀有孕,日子过得这样顺心顺意,何人不羡慕!

“祖宗!你是我祖宗还不成!赶紧进去吧!”二太太看着她大腹便便的肚子,揉了揉额头,心知在说下去玫儿说不得门也不进,直接打道回府!

三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,由梅兰竹菊搀扶走进去,二太太看着她的肚子心就跟着一颤一颤,低声道:“稳婆可有看过?”

三姐含笑点头:“娘,您说女儿这是什么命,竟是双胞胎!”

只见二太太脸色一白,忍了忍怒火,低声道:“你到底长没长心,竟还能笑出来!”

三姐脚步一顿,噘嘴道:“不笑还能怎么整?如今孩子已上身,难道要将他按回去不成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二太太被她噎的脸色发青,恨声道:“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,生出你这么个孽障专门来克我。”

“娘,您要这么说,女儿可就回去了!”三姐自打怀孕后,这脾性就如五月的天气,时而晴时而阴,顺心自然眉开眼笑,不顺心直接怒发冲冠,自此将你记恨上。

“祖宗啊……为娘错了还不成,赶紧进屋吧!”二太太眼神示意梅兰二人赶紧扶她进去。

三姐轻声道:“娘,暂且不急,女儿还得去给祖父请安呢?”

二太太忙拦住她:“老太爷自打知晓你要过来,便派刘奎过来,直说你月份大了,不用过去给他老人家请安,让你安安心心待在府中养胎。”

“还是祖父惦记我!”

二太太扶着她走进内室,轻声道:“今日怎又突发奇想的过来?”

“在家呆着无聊,婆婆那人您也知道,日日跟着公公下棋品茶,吟诗作对,若不是当年相公相中我,宁死也要娶我,想必她老人家定然看不上我,您想想,女儿吟诗作对拿不出手,下棋更是臭棋篓,自打入门后,婆婆跟我切磋几回后,恨不得再也不见我,更加免了我的请安!”

二太太扶着她缓缓坐在床边,让其半靠着,嗔怒道:“嫁入这样的人家,你还不知足。”

三姐眨了眨眼睛,含笑道:“焉何不满足,婆婆便是在看不上我,也得看中我肚子的娃吧!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让为娘说你甚好!”每次玫儿过府,二太太总觉得她的寿命在日日缩短,不由看向王妈妈,恼怒道:“端杯茶给我。”气的她口干舌燥!

三姐慢慢抚摸肚子,轻声道:“女儿月旬没来看您,您身子可好?”

“只要你……”二太太神色一顿,话音一转,轻声道:“只要你安心养胎,为娘自是无一丝烦心事。”

三姐挑眉:“娘,您不会不希望女儿来家吧!”

二太太瞪了她一眼:“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,在为娘眼皮底下养胎,为娘自是更放心。”

这时,三姐扯了扯她娘的衣袖,小声道:“娘,您让厨房给女儿做点膳食,女儿饿了?”

二太太看着她硕大的肚子,咽了咽口水,劝慰道:“玫儿啊,你这是双胎,在这般大快朵颐,临盆时怕是不容易生子啊。”

“娘,便是您不说女儿也知晓,可女儿腹中饥饿,若不然您将桌上的糕点拿来几块,让女儿垫垫腹也可。”

二太太手中尚端着茶杯,还未来得及饮,轻声道:“不若你喝点水……”

三姐恼怒道:“娘,女儿是饿不是渴!”

无奈之下,二太太对王妈妈使了个眼神,王妈妈会意的拿起丝帕捻了一块送过来,三姐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吃下,又从她娘手中端过茶杯一饮而尽,随后眨着眼睛看着她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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