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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墨性情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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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廷茂回到府中, 只见全府上下的房梁早已挂满红绸, 门房早已得知二少爷被圣上亲封了将军, 遂热泪盈眶的走上前,躬身道:“二少爷,您回来了。”

魏廷茂点了点头,抬脚走进去, 未料行至厅中,就见父亲与三公主坐在上首,二则不同的便是,他父亲乃翘首以盼,三公主则冷若冰霜, 怕是三公主未料到他能打了胜仗,且毫无无伤的从战场上回来。

其他三兄妹坐在一旁, 脸上并无其他异色,不过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惊奇与差异。

只见魏松神色激动, 喃喃道:“青墨,你回来了?”

魏廷茂掀袍而跪, 对其磕了头,轻声道:“父亲,母亲。”

“好!好!我儿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”

三公主压抑心中的怒火, 淡笑道:“如今咱们家又多了一位大将军,真真是一门两虎,青墨,你为你爹, 为魏家,为宁远将军府争光了。”

向嬷嬷轻轻扯了扯三公主的衣袖,未料被她冷冷瞪了一眼,那目光中带着彻骨的冷意,生生让向嬷嬷打了冷颤,垂下头,不由道:二少爷的回归,让公主如临大敌。

“多谢母亲的褒奖。”

未料三公主话音一转,淡淡道:“可是青墨,本宫乃你母亲,此次你打了胜仗,为何归家日期不曾派人告知老爷与本宫,若不是本宫从旁人嘴中听到,待你回家时,府中定然全无准备,到得那时说不得本宫会被人私下议论,不甚待见我儿及皇兄亲封的坏话大将军呢?”说完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,眸光却阴冷的盯着他。

魏廷茂对其揖了一礼,淡笑道:“不过是怕麻烦母亲,未料竟惹您不虞,是孩儿的不是。”

魏松目光含怒的瞥了眼三公主,冷冷道:“今儿乃青墨凯旋而归,加官进爵的好日子,众人不许说扫兴之言。”

“爹,母亲说的极是,是孩儿考虑不周。”

三公主瞥了眼他脸上的疤痕,故作关心道:“青墨,你脸上怎留下如此深的疤痕?”

“战场上烽火连天,刀剑无眼,只要未有性命之忧,不过是脸上留条疤痕,又何必在意?”

三公主惆怅道:“可你到底还未成亲,待哪日本宫进宫,去御医处为你寻除疤之药方。”

魏松轻皱眉头,淡淡道:“公主,厨房可有准备好膳食?”

三公主脸色微青,如今老二一回来,老爷竟连话也不让她说,可恨至极,不由冷声道:“向嬷嬷,此事本宫交由你负责,遂你告诉老爷,膳食可有安排妥当?”

向嬷嬷躬着身子,低声道:“回禀老爷,厨房那边早就准备妥当,只待二少爷归家,洗漱后便可用膳。”

魏松起身,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,含笑道:“你先去洗漱,待会儿咱们一家人一同用膳。”

魏廷茂点了点头,脚步微挪,似想起一件事,淡淡道:“爹,今日圣上不仅亲口册封儿子官位,还令赐儿子新的府邸,遂儿子打算新府邸修葺好便搬过去。”

此话一出,三公主眼睛一亮,眉眼皆是笑意,适才脸上的不虞皆一扫而光,再瞧魏松却是身子一僵,眸光阴冷,阴翳道:“你要搬出府中?”

“爹,儿子深受皇恩,焉能置圣上一番美意于不顾,且儿子年岁已大,也到了令立门庭之时。”

魏松冷冷道:“为父不允!”

魏廷茂瞥了眼众人,只见他们屏气凝神,神色紧张,遂淡笑道:“爹,不知您为何不允?”

魏松神色一僵,恼怒道:“为父还未死呢?你便想分家令过,可曾想过为父的脸面。”

魏廷茂淡笑道:“爹,此乃御赐的宅子,儿子焉能拒绝,再说那处离府中也不过隔了一条街罢了!”

魏松甩袖怒道:“除非为父死了!否则不许你分家令过!”

“爹,此乃圣上的美意,儿子只能收不能拒。”

三公主趁机道:“老爷,所谓皇恩浩荡,不正说明圣上器重我们青墨,你又何必一力阻止。”

如此一唱一和,魏松焉能不明白,他们二人,一个恨不得立马离府,一个恨不得此人永远别再府中出现,遂此时倒是一拍即合,不由恼怒道:“既如此,待你成家后方可搬出府中,令立门庭。”

闻言,三公主含笑道:“青墨,虽你离家三载,但本宫早已为你选好佳人,如今你凯旋而归,功名已成,他日便是你小登科之时。”

魏廷茂挑了挑眉,淡笑道:“不知母亲相中何人?”

“礼部侍郎俞家的千金?”

“母亲,似我这般面目丑陋之人,您觉得俞大人可会将心爱的女儿下嫁与我。”

三公主笑脸一敛,淡淡道:“俞大人并非那等肤浅之人,如今你功名已成,有你这样位高权重的女婿,想来他很是欣喜。”

魏廷茂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三弟,淡笑道:“犹记我离家戎武时,母亲正为三弟寻亲事,不知他可有成亲?”

只见三公主脸色发黑,阴沉道:“你此话是何意?”说来晦气,尧哥媳妇去年难产而死,如今正在为他再寻亲事,不过以尧哥的出身及宁远将军府世子的威名,定能为他再寻一门当户对的人家。

“孩儿不过是在想,我毕竟是庶出,与之定亲之人出身还是不要太出众为好。”

话音一落,三公主沉着脸,冷冷道:“青墨倒是很为本宫与你弟弟着想。”

“虽我功名已成,但却是庶子出身,焉能逾越礼数。”

只见魏松脸色微白,三公主却是一脸淡笑:“尧哥,你二哥如此为你着想,还不快谢谢你二哥。”

闻言,魏廷尧起身,含笑道:“二哥,适才你进屋时,弟弟都不敢上前与你相认。”

“可是因我脸上的疤痕?”

魏廷尧直摇头,神色焦急的解释:“二哥,弟弟绝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魏廷茂淡笑道:“二哥跟你开玩笑,三弟莫要当真。”

三公主心中冷哼,扯了扯嘴角,淡淡道:“尧哥,你怎能如此实诚,如今你二哥功成名就,怎可能一飞冲天后忘了骨肉至亲。”

魏廷茂眼睛一眯,嘴角微微上翘,嘲讽道:“母亲说的是,若没您,焉能有儿子今日的成就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魏松揉了揉额头,开口打断他二人明嘲暗讽之言,淡淡道:“青墨好不容易归家,有甚话等他修整几日再说也不迟。”

“老爷说的是,青墨能平安归家,本宫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!”

“多谢母亲惦记,若不是您日夜焚香祷告,儿子焉能大获全胜,”话毕,魏廷茂恭恭敬敬对其揖了一礼,抬头时对其淡淡一笑。

三公主气的身子直哆嗦,猛地站起来,眸光阴冷的看着他,冷冷道:“你当真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。”

魏廷茂皱眉,轻声道:“母亲此话是何意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三公主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,府外各府官眷奉承她,府内老爷事事顺着她,何曾受过如此憋屈之气,如今他不过是小有所成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,当真以为奈何不了他。

见此,魏松低叹一声:“青墨,你跟为父过来,”随后瞥了眼众人,淡淡道:“为父有事跟你商量。”

“父亲,儿子方归家,不若等儿子梳洗一番,再去书房寻您可好?”

只见三公主满面寒霜,嗤笑道:“老爷,您看到没,如今青墨翅膀硬了,竟连您的话也敢反驳。”

魏廷茂淡笑道:“儿子焉敢如此,不过是孩儿奉旨回京,一路风餐露宿,有些邋遢罢了!”

魏松置若罔闻,徐徐往前走,声音却从身后传来,淡淡道:“待为父交代完,你再去洗漱也不迟。”

魏廷茂嘴角冷笑:“是,爹。”

见此,三公主脸上有了笑容,淡笑道:“老爷,不如让尧哥一同跟过去,毕竟他是府中世子,府中大小事也该让他慢慢熟悉,省的他整日无所事事,您说呢?”最后一句冷意甚重。

魏松身形消失前,轻声道:“既如此,便让他跟为夫过来吧!”

如此勉为其难,三公主紧握两侧凳子的扶手,恨的咬牙切齿,当年她就不该心慈手软,应派人去战场,趁老二不备直接将其杀死,何至于今日受这股窝囊气。

父子三人一同离开,余下两个儿女走上前,低声道:“娘。”

三公主脸色的冷意微缓,含笑道:“为娘无事,你们先回去吧!”

兄妹对视一眼,对其行礼方缓缓退出去。

向嬷嬷低声道:“公主,今日您失态了!”

三公主压抑着怒火,冷冷道:“未料他如此命大,不仅从战场上回来,还因此受到皇兄的重用,升了正三品武官。”

“二少爷在受圣上重用,焉能比得过您在圣上心中的地位。”

三公主冷冷一笑,讥讽道:“若你这般想,便是大错特错,如今本宫却是没有青墨对皇兄有用处。”

“公主……”向嬷嬷神色一变,眼神四处瞥了瞥,低声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
“我敢说自是无可畏惧。”三公主低头扯弄手中的丝帕,遮住满脸的杀意,阴冷道:“如今他位高权重又如何,这大凉国的江山还不是掌握在我皇兄手中。”皇兄厌烦她又如何,只要她把握住时机,日后大凉国的皇上说不得便会换人,到时且看老二如何在她面前耀武扬威。

向嬷嬷低声道:“二少爷的婚事您当真要插手?”

三公主抬头,拿起丝帕掩饰脸上狰狞之色,淡淡道:“自古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本宫身为他的母亲,自该替他寻婚事。”

“可老奴瞧着二少爷怕是不会应允。”

“有甚可担忧,若他不想本宫插手,还有老爷在呢?”三公主冷笑道:“老爷还不是得从本宫手中得到各府千金的名单,虽说费一番周折,但还是按本宫心中所想。”

向嬷嬷嘴角含笑的附和:“公主高见。”

三公主低笑道:“如今本宫捏着他的婚事,且看他如何嘚瑟。”

书房,魏松看着两个儿子,轻声道:“为父唤你们过来,不过是为了跟你们说说朝中之事。”

魏廷茂淡淡道:“父亲,儿子方回府身子疲乏的很,不若您跟三弟商量,至于结果……明日告诉儿子便是。”

魏松冷着脸,低斥道:“不差这一时三刻。”

魏廷尧轻声道:“二哥,你三载未归,爹心里其实很是惦记你,只不过未说出来而已。”

谁料,魏廷茂走至一旁径直坐下,淡笑道:“三弟,你媳妇呢?”

魏廷尧面色一僵,扯了扯嘴角,低声道:“她……难产而亡。”

魏廷茂脸色并无任何歉疚之色,皮笑肉不笑道:“为兄说话欠考虑,望你多多包涵。”

“无甚,大哥一直在外拼搏前程,焉能知晓府中的大事小情。”

魏廷茂眸光看向他爹,淡笑道:“父亲,自家府中大事小情还未弄明白,焉何谈论朝中之事。”

“你……你当真要句句忤逆为父吗?”

魏廷尧神色阴暗,低声道:“二哥,小弟知晓你心中有怨,但我们可是亲兄弟,打折骨头连着筋,为何你一回家便阴阳怪气,小弟何尝得罪过你。”

魏廷茂冷冷道:“三弟,何出此言?”

魏廷尧脸色涨红,怒声道:“自打大哥离家,二哥对我便再无往日的温和,不过是觉得小弟取代大哥的世子之位,可又不是我想要,世子之位乃是圣上亲赐于我,与我有甚关系。”

“哦?如此说来,你并不想要世子之位?”

魏廷尧猛地站起来,恼羞成怒道:“二哥,你讽刺我?”

魏廷茂淡淡道:“你乃宁远将军府的世子,为兄焉敢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魏廷尧愤愤的看着他爹,恼怒道:“爹,儿子好似碍了二哥的眼,就不在此继续自取其辱。”说着甩袖离开。

魏松捂着胸口,脸色苍白,低声道:“青墨,你非要同尧哥闹得生分不可,说到底他也是你的亲兄弟。”

“父亲,这世上我的亲人唯有大哥一人,可您却把他逼走了。”

“为父也是为了他着想……”

魏廷茂冷笑:“您所做任何事从来都是有苦衷,可您的苦衷从来都是为了他人,”手指轻点桌面,淡淡道:“说到底您不过是自私罢了!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当真要气死为父不成?”魏松扶着胸口不住的喘气。

见此,魏东忙道:“二少爷,自打您去山西御敌,老爷便一直为您殚精竭虑,您刚回家又何必气他呢?”

魏廷茂神色一顿,低叹道:“父亲寻儿子过来,到底所谓何事?”

“你当真想搬离宁远将军府?”

“自然,”魏廷茂淡笑道:“圣上亲赐的府邸,这乃莫大的荣耀,儿子焉有不搬去之道理。”

魏松脸色苍白,不住的低喘:“为父还是那句话,只有你成亲,为父方允你搬出府,否则你绝不可出府另住!”

魏廷茂眼睛微眯,淡淡道:“父亲,儿子着实不懂您到底打何算盘?”

“你是为父的儿子,焉何要算计你,”魏松气的脸色涨红,喘气道:“自打你大哥离家,便从未写过一封家书与为父,为父知他恨我,也知你也恨我,可事已至此,便是为父死了,也换不回你娘与你大哥的世子之位。”

“休要提我娘!”魏廷茂猛地站起来,神色冰冷,眼神如剑般盯着他:“以往我便说过,休要在我面前提及我娘,提她……您不配!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只见魏松胸口不住的此起彼伏,魏东赶紧上前一步,轻拍老爷的后背,又为其斟了一杯茶,轻声道:“老爷,您莫要生气,”转头看向魏廷茂,低叹道:“二少爷,这三年老爷身子骨不好,老奴求您别再气他!”

“既然您身子不好就安心养病,”魏廷茂轻声道:“儿子就先回去,待你身子好些,咱们再说也不迟。”

魏松颤抖的手,端起茶杯抿了抿,低声道:“青墨,你性子何时这般激进?”

魏廷茂身子一僵,低声道:“父亲,儿子有如今这般的作为,都是儿子拿命换来的,从今以后,宁远将军府的人休要对我指手画脚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儿子盼这一日盼了二十年,整整二十年……”魏廷茂冷笑道:“我娘含恨而终,大哥受屈离开,而我……所做一切,不过是为了向您,向那人证明,我不似我娘懦弱无为,也不似大哥心志不坚,可以让你们呼来喝去,指手画脚,从今以后,我魏廷茂与你们宁远将军府井水不犯河水,我所得成就,所得荣耀皆是靠我自己拼搏出来,遂谁都不要触了我的逆鳞,否则别怪我不念亲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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